那头静默之下陡变喧哗,人潮暗影如黑云压城般迫近。
“魏六出事了!”
“魏六死了!”
胡玉娘被那一声嚎惊醒过来,脚一蹬便起了身,小长宁也被惊醒了,手脚一抖,在黑乎乎的幔帐下一眼便看见了地上那一小滩血下意识地“嘤咛”一声哭出了出来,胡玉娘赶忙伸手拍拍长宁的背,再一把站起来将长亭拉到身后,言语利落,“你照顾阿宁,我来应付。”
长亭手上死死握着那把匕首,被胡玉娘向后一拉,兀地回过神来,耳畔边外间纷杂喧乱的脚步声越发近了,长亭拿指尖掐了一把掌心,疼得让人清醒,脚下未动,只回过头声音放得很柔,语气却异常坚定,神情凝肃地告诉长宁,“阿宁,不要哭。一哭别人更以为你软弱可欺!”
话头一转,语调变快,“玉娘,我们两个一道将男人拖进来,你力道大,制住他,他受了伤没力道挣扎!你拿胳膊肘扣住他脖子,再拿匕首对准喉咙,站在我后面!”
她知胁迫为质子一招无用,人命不管钱,米粮、银钱当前,那拨人没可能因为一个受了伤的魏六撤手!
可至少这样,她能有时间把话说完!
胡玉娘未问缘由干脆点头,将毡帽向上一顶,几个跨步一撩幔帐,蹲下身将匕首向外一拔,胳膊肘死死扣住男人咽喉,不让他动弹,男人双腿无力地拖在雪里,被铐着飞快地往里拖!
男人哆哆嗦嗦,凑不出句完整话,土话官话一并向外冒。
“别杀...别杀我...我们不偷...不拿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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