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累不如短累,拖家带口的,陆绰耽误不起。
“吩咐下去,用过午膳之后,列队出发。将士每人一大碗米酒,算是取暖也算壮胆。等到了历城,宰上百来只羊,再好好犒劳大家。”
陆绰手敲舆图,古白玉扳指敲在沉木,闷沉一声钝响。
算是一锤定音。
百雀、陈妪来来回回收拾箱笼,雪天赶夜路本就恼火,又逢陆长英风寒未好,陆绰大发慈悲让陆长英在马车里歇着,想了想又叫陆长茂陪在兄长身侧,两个身形颀长的少年郎挤在一处,长宁的马车便小了些,总不能叫符氏让车吧?长亭便自觉自愿地收拾东西,预备往长宁处窝一宿,谁料得长宁马车内厢熏了桂花香,甜得发腻,长亭一进去便捂着鼻子缩了出来,眼风随即便朝小长宁飞过去。
长亭只好黑着脸带人往符氏那处去——本就相看生厌,这回还要一看就看一宿,谁受得了啊...
陆绰已收拾妥当坐立于马背上,见长亭神色,佝下身来,温声安抚长女,“...就忍一宿..就一宿...就当作是照料阿宁...”
“我又不是管事嬷嬷,我才不要照料阿宁!”
长亭一向嘴硬,埋下头,闷声低嚷,“忍忍忍...每回都叫我忍...夫人说话我本就不乐意听...听了就让人无端端地生气...”
陆绰向来容忍长女的小脾性,笑起来,身上摸了一摸,没摸出东西来,想了想摘了手上的白玉扳指佝身递给长亭,凑拢长女的耳朵,悄声道,“且先玩着这扳指吧...等到了历城,让阿英带你去吃夜市,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告诉陈妪。”
士族小姑娘家教严,长亭从没做过这档子事儿,小姑娘自然都对没做过的事儿怀有无限憧憬和期待。
长亭面色一缓,哼哼唧唧接过扳指,再一步一三回头地上了符氏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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