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霜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撕裂般的疼。脸上挨打过的地方在灼灼发烫，嗓子无法流利地发声，身上更是腰酸背痛。
还有后穴，他偷偷摸了摸。肿得不像话了。
殿内清冷，他几乎要以为四下无人；直到他起身，才看见一个婢女从边上懒散地走来，并不十分敬重他的样子。
但也无从抱怨；他从小早已受够了这样的冷眼。何况他还被打得这么狠，旁人都会觉得池清遥厌恶极了他吧。
“公子安康。尊主已命人备下了清粥小菜，奴婢这便吩咐人奉上。”
即便隐约能察觉出不情不愿，小丫鬟还是体面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并未亏待他什么。闻霜局促地在原地坐了会儿，呈上来简单的小粥配菜，只是搭配了形形色色的糕点蜜饯。尝了两口寡淡无味的清粥，闻霜便偷偷拿了块糕点品尝，即便口角牵扯疼痛，依旧抵不住沁入舌尖的丝丝甜蜜。
他在白鹤堂总是只喝米汤，寻常人家孩子吃的什么糖葫芦和蜜饯，他更是尝都没尝过。如此一品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珍馐；那粥还有什么可喝的。
想到池清遥是怎的对待他的，他更是一块接一块地尝起了各种点心，大快朵颐；腮帮子塞得满当当的，仿佛储食的小松鼠。池清遥当他是娼妓，那他就自己搜刮点嫖资；将这山珍海味全部吃下，吃到整个雪魄宗破产才好。边上的丫鬟似乎暗自鄙夷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转过头去不屑得看他；这也使他反而乐得自在。
可惜虽然宏图壮志，他的胃并承担不了这等重担，没吃几口就变成蔫蔫的吞咽。
正吃得飘飘然，池清遥忽然就进殿了，想必是叫下人不要通报；闻霜眼高手低，手里还捧着两块桂花糕，顿时手足无措。权衡再三又不舍得丢掉，想起身行礼又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他踉踉跄跄地摔倒，干脆就这样伏倒在地上行大礼了。
“……掺见尊主。”嘴里塞着食物，闻霜口齿不清地说道。
池清遥很是亲呢地将他一把揽起，搂入怀中；他莫名其妙地就坐在了池清遥的大腿上，被搂着，两人的脸颊只剩下两寸不到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嗅到对方身上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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