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谢雁尽直言问道。
武直从鼻子里重重喷出一道气,憋着股劲儿似的,脸都有些涨红:“这些文官表面上装得什么似的,朝廷明明已经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他们还……将军可知道,他们中不少人私下养娈童、狎男娼,大老爷们睡不着女人就去走男人的后门,呸!这帮兔子和喜欢玩兔儿爷的一样恶心!要在军中,这些人早就依军法处置了!”
武直说的是早年他与谢雁尽一起在南境打仗时发生过的一件事。
有一次他们俘虏了一批敌兵,战事又将尽,当时士兵们已有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开始聚在一起说来说去就绕不开裤裆里那点事。结果归程主路因连日大雨而被一处塌方堵塞,他们只得就近寻了一处平坦地势驻扎,幸而粮草余量足够他们等到辖地的官员派人清除土石。但在等待期间,士兵们那份随时备战的戒备心松下来,下头那二两肉就蠢蠢欲动起来,就有几个等不及的兵士竟找上被俘的男人泄欲。
当时他和谢雁尽一起抓了那些人现行,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看到那种场面时怒火中烧、目眦欲裂的感觉,以至于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抽刀冲上去挥砍而下的。最终当然没有发展成流血事件,因谢雁尽及时架住了他的刀。在下达处分时,他想也没想就定了几个犯禁的士兵死罪,依军法而言,奸淫妇孺本就是重罪,当下发生的事在他看来,比奸淫妇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是谢雁尽一语将他问住:“这些俘虏是异族,是敌人,比之妇孺,孰高孰低?”
“当然比妇孺更低。”
“我朝律法可有规定,男子媾和男子有哪种情况属于奸淫罪?”
“……没有。”
“那么这些兵士所犯的顶多算是虐待俘虏之罪,你却要依奸淫妇孺之罪来处置他们?”
武直觉得谢雁尽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心中总有一口气咽不下去,有那么一股愤懑难消,他说不出为什么。后来他还是依谢雁尽的意思改了判罚,只是每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他又会被勾起那股愤懑,比如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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