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沈福派人来了。”丑时末,沈鸿骏刚刚睡下不久,门外忽然响起了沈良的声音。
沈鸿骏和衣而卧的,这时一听,立即从炕上起来,“快让人进来。”这个时候派人来,就不会是小事了。沈鸿骏立即下地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
不多时,沈良陪同一人进屋,那人身上还有鲜血呢,一下子跪倒了沈鸿骏的面前,“大将军,十八道沟半夜被东夷人袭击。整个村子,连同守卫的军士,死了两百八十七人,伤一百零五人。”这人说到此处,已然满脸泪痕了。
“守卫的军士去县城报信,沈福将军带属下等人出城援救。却是已然来不及,只是斩杀了部分东夷敌军而已,未能救下更多的人。此时将军已然去县城请郎中,为伤重者医治了。村中老弱妇孺,因提前撤出,倒是并无多少损伤。”那人平复了一些情绪,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沈鸿骏闻言,怒不可遏,“该死,这些东夷人真是该死。你起来吧,我收拾一下,然后去十八道沟去看看。”沈鸿骏说完,就转身回去穿戴整齐。然后同沈良,以及报信之人一起,快马朝着十八道沟而去。
十八道沟村子里,依然是哭声震天。那些失去了丈夫或是儿子的人们,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寒夜里,跪在亲人已然冰冷僵硬的尸体旁边,放声痛哭着。
沈鸿骏赶到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看着那些痛哭失声的人们,沈鸿骏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婶,外面天寒地冻的,咱们还是尽快给死去的亲人安葬吧。总得让死者入土为安啊。”他来到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妇人身前。
十八道沟村的村长,是一个快六十的老人了,事发的时候,也被人护送着出村子躲避。他们家里的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剩下一个受了重伤。老人经不住这样的打击,已然昏过去了一次。此时醒过来,却是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见到沈鸿骏前来,老人家蹒跚上前,“沈大将军,你可要给这些人报仇啊。”老者说着,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沈鸿骏上前扶住了那村长,然后十分肯定的说道,“老丈放心就是,我沈鸿骏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死去的人报仇雪恨。只是此刻咱们不宜一味的悲伤,赶快将死去的亲人掩埋,然后村子里的人,尽数撤到县城里要紧。如今村子里已然没有青壮得力之人,万一对面再来人,岂不是剩下的人都要遭殃了么?”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跟他们说。”村长并没有再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无法去责怪任何人。守卫在这里的二百士兵,最后也只是剩了二三十人而已。其余的,全都与敌人周旋到壮烈身死,没有一个人临阵退缩的。
村长带头,跟几个老头子说了,然后这些老头子又各自去劝慰亲朋好友。就这样,大家都收起了哀痛的情绪,各自行动起来,开始预备给亲人安葬。
沈福带来的这一千人,留下了五百人在这边,剩下的五百人赶回县城了。万一这是声东击西之计,东夷人再去偷袭县城,那可就坏了,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守住县城要紧。
留下的这五百人,就帮着村民们,在村口附近的地方,刨开冻着的土地,将那些死去的士兵还有村里的人,全都埋葬了起来。至于那些东夷人的尸体,也必须掩埋起来才行。现在虽然天寒地冻的,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不处理,等到天气暖和了,弄不好就会有疫病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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