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走到了这边来。既然来了,不如就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伺候的下人有没有尽心。沈瑄这样想着,就迈步进了院子。
“国公爷,您怎么来了?”沈瑄一进去,就有人发现了他,然后上前施礼。
“随便走走,就来到了这边,云氏,她怎么样了?”沈瑄看着那妇人问道。
伺候云氏的这个妇人,曾经是府里的一个丫头,这个丫头略微有些憨傻,办事情总是比旁人慢了半拍。这丫头就嫁给了府里的一个小子,后来那个小子病死了,这妇人就在府里做了粗使婆子。
等到国公府遣散奴仆时,这婆子因为无处可去,就自愿留了下来。沈瑄知道她心眼儿实,不藏奸,就让她过来伺候云氏了。
“呃,还好,如今不疯了,就是每天不怎么说话。”这人实在,脑子转不过弯来,算不明白该怎么称呼云氏,干脆就什么都不叫了。
沈瑄迈步进屋,来到了东面那间。推开门,一股子味道就扑鼻而来。尽管这屋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可是云氏下半身不能动弹,拉尿的都在炕上,这屋子里的味道如何能好了?沈瑄敞着门,往外放一放这个味道。
炕上躺着的云氏,听到了有人进来,还以为是伺候她的婆子呢,“傻姑,给我倒杯水来,我渴了。”
沈瑄没有动弹,只是愣愣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云氏。这还是当年那个艳丽无双的女人么?如今,她的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形容枯槁,活像是七老八十快要不行的老婆子了,哪里还有当年那种娇媚妖娆的模样?
自己当年,不就是被她的娇媚动人给迷惑住了么?一心的迷恋着她,为了她,不惜跟父母作对,为了她,将许氏生的孩子抛在脑后,为了她,千方百计的照顾永恩伯府。尽管知道她背地里做了不少坏事,却是因为心恋于她,便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是出手帮忙掩护。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云氏?可若是自己心意坚定,不受迷惑,云氏又能如何?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心智不坚,左摇右摆,才会被云氏缠住不放的。所以,整件事情,错的最大的,是自己。
躺在炕上的云氏,听见屋子里有呼吸的声音,却并不像是那傻姑,不由得问道,“是谁?你是谁?”然后,她停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急切的问道,“是国公爷么?是你么?”
她想要扭头看看,屋子里的,是不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可是她的身子不太听使唤,腰部以下根本就使不上力的,她只能费劲的扭头。好不容易,她瞧见了一个人的下半身,那是男人的衣裳。“国公爷,真的是你。”云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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