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着手,栾宜玥看到濮阳渠在泡红茶,她心绪略沉地来到窗帘处,拉来淡黄的轻纱,阳光大把大把地晒了进来,室内一下子明亮暖洋。
微不适的眯了眼睑,栾宜玥背着阳光坐在单人沙发上,这时候,濮阳渠也奉着一壶红茶和两个小茶杯走了过来——
看到高大男人就这么靠着单人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修长的指骨提起茶壶,给两个功夫茶杯斟了两杯红汤,栾宜玥幽幽地叹了一声……
喟叹里,有太多说不出的遗憾:若濮阳渠不是璩氏的亲生儿子,她和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阻隔。
栾宜玥瞧着他斟茶沉着的动作,半晌清冷地开口:
“姥姥说,一个人的命运,是由无数个选择筑成的。曾经失去的,不代表在未来无法再拥有;现在手中握着的,在未来也未必会一直存在。”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信时有,不信时,则无。
栾宜玥曾经不信,所以觉得姥姥总是神神唠唠的。而她现在,却觉得有些感悟,明白姥姥当初这样的话,并不是让去信或者不信。
姥姥只是提前告诉她,人的一生,有太多的选择,不管将来会如何,不必为过失的选择,而产生过多的执念——
濮阳渠侧着的身体,便是盘坐在地毯上,对栾宜玥亦造成不少的压迫感。
“老婆,我可以理解为,你这话,是让我做出选择?照顾生母,就要失去妻儿?想要妻儿,就要舍弃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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