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手段,杀人不见血,她早已领教过多次了。从前之所以每次化险为夷,不过是看在看在福清公主的面子上,确切的说,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愿意闹得太僵。可是如今,皇后既然已经起了疑心,那么一切便不一样了!
这一日甄钰不觉又来到后海湖畔,不想在这儿巧遇计世宜,既然见了面,总不能不上前打招呼,计世宜见了她也很诧异,随即心里又莫名的高兴起来,大步上前笑道:“甄姑娘!这么巧!”
“是啊!计公子今日不忙吗?”甄钰笑问。
计世宜抬眼望了望银光跳跃的湖面,回转过来笑道:“今日休沐无事,便出门随意走走,没想到碰到姑娘了。”
计世宜望着她,神色中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欲言又止的味道太浓也太明显,甄钰不由得好笑,理了理鬓角碎发,偏着头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元宵节那日,你的手臂有没有落下疤痕?可好全了吗?”
计世宜见她一派光风霁月、坦坦荡荡,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她关心起自己的伤口,没来由的心情骤然大好,忙笑道:“早不妨事了!这算什么伤,呵呵,甄姑娘不用放在心上!”顿了顿,面上神色凝重了些,说道:“甄姑娘,说起来我倒真有几句话要跟姑娘说。前几日我不知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甄姑娘以后还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被人当做棋子,权势压人,姑娘便是再聪明有的时候亦未必挡得住!”
甄钰心一紧,目光闪了闪,笑道:“我知道的。对了定郡王这几日如何?还好吗?”回想起那日夏见泽的魂不守舍和莫名其妙的慌乱,即便后来到啦明珠苑之后,他也是好半响才勉强恢复了神情甄钰就没来由觉得心里不安。尤其是,离宫之前皇后身边的柴姑姑还有意无意笑着问了她几句话,她虽然字斟句酌的回答了,可有的时候,却躲不过有心人的强词欲加。
计世宜眸光微沉,点头笑道:“我倒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前两日福清公主去了郡王府上,他们兄妹相谈甚欢,好半日福清公主才走的。”
甄钰心中一松,但愿此事就此过去,不要连累了公主才好。
一阵凉风从湖面吹来,半黄的树叶零零落落飘摇而下,一枚半青半黄的柳叶无声无息落在甄钰的肩头,乌黑的一两缕发丝划过耳际轻轻飘动,淡粉的绣花对襟褙子白绫长裙轻柔的随风起舞;眼前的女子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计世宜突然有些恍惚,下意识抬手欲替她拂去肩头的落叶——
甄钰吃了一惊,身子本能的往旁边倾了倾,突闻“咔嚓”一声脆响,过臂粗的一长段枯枝从头顶砸落。计世宜眼疾手快,惊叫了声“小心!”将她往旁边带了一带。
枯枝重重跌落在地,甄钰唬了一跳,身不由己被这一带,脚下踉跄两步,一阵钻心的痛顿时从脚踝处袭来。她眉头紧蹙,弯下腰蹙眉扶着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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