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自由似乎没能实现。侠士睁开了双眼,便看到贺闲的双手在书稿上圈圈点点,不知在画些什么,想来应该又是指法批注一类。侠士费力的动了动自己被压麻了的双手,伸了个懒腰,便见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落在自己面前。
贺闲侧过头来看着他,烛光跳跃下,他的表情也柔和许多,只是接下来说的话听起来却十分令人难受:“醒了?补上今日的功课再走。”
侠士面容痛苦的拿起那张纸,纸上字虽密密麻麻,但也有不少空缺地方,见贺闲的意思应是让自己默上那些空。侠士两眼一黑,只觉得手中毛笔似有千斤之重,叫他怎么也握不稳。
他支楞着还没缓过劲来的手,硬着头皮去写,歪七扭八的字和贺闲高古朴拙的字对比强烈。侠士认命一般,将纸往贺闲面前一摊,“写完了,不过你可能看不懂。”
贺闲不以为然,却在接过了那张纸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草草用朱笔批改完后,贺闲才委婉的开口:“每日的商学算学之余,再加一项书法吧。”
侠士瞪圆了眼,怔愣的盯着贺闲,随即不可置信的出声问道:“每日就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你还要加课,你要逼死我?”
贺闲将那份朱笔批改过的纸张推回了侠士面前,“每日这样催促,却还是背不过,寻常稚子半月也能背过字谱,可你倒好,十处八处是错的,剩余两处相互颠倒。”贺闲边说边用指尖点了点错处,“且不说文章不通,你的字写的也不堪入目。”
侠士立马反驳道:“那是因为我手麻了!”
“手麻了?”他闻言点了点头。侠士本以为能蒙混过去,却见贺闲牵起了自己的手。
侠士的手因血液不畅的而冰凉,此刻被贺闲的手包裹住,也生出一丝暖意。贺闲眉眼低垂,手法轻柔的揉弄着侠士的十宣穴,又将指套仔细的为他戴好。
他盯着贺闲认真的脸,又回想起那天在这琴室中的事,面上一热。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便见贺闲把那张被推到一旁的琴摆了回来,“现在应当不麻了。那便抚琴,弹《幽兰》第三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