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怅然若失的文鸾,顾京忽然想问一句很恶毒的:嫁给大四十岁的男人时,有想过这迟早的一天吗?
“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经常请的几个大师都悄悄跟我说过,今年是他的坎儿,得格外小心,过不去的话,就到这儿了。”
“过去了呢?”顾京盯着那截越烧越长的烟灰,没什么触动,“长生不老?”
文鸾垂下的睫毛丛里闪着碎光:“至少能多陪我们几年吧,小盼还那么小,他们本来也不喜欢我,以后要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浅绿色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文鸾转过脸,躲在透明镜片后的眼睛浮动泪光,一寸寸靠近。
“所以顾京,我需要你,我和小盼都需要你。”
顾京闻到那嘴唇上的薄荷味儿,清凉香气被缩短的距离浓缩成带着热气的暧昧。顾京失神一瞬,情难自禁,吻上的刹那,颧骨冷不丁碰到温暖脸上冰凉的镜片,他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文鸾。
跌伏在沙发里的文鸾慢慢爬起身,把垂落的碎发挽回耳后。
“趁白天睡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守灵。”
冰棺停在正堂,漆色新鲜的黑棺散发着刺鼻桐油味,但跪在棺头的人毫无动容,雪白的鼻翼没有抽动一下,仿佛他的一部分生命也随棺中的死人离开了身体,连呼吸也一并丧失了。
烧完几沓黄纸,文鸾退回来,一只手搂住跪在顾京身旁的儿子,低声问:“困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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