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昌的头七办得像宴会。
头七不必如出殡那么庄重拘谨,厅里众人穿着深浅不一的黑。西式的,中式的,朴素的,华丽的,暖色的水晶吊灯下,像一张会动的泛黄黑白照。
文鸾一袭清黑长衫,宽宽大大,衬得人更细骨伶仃,浑身新寡的颓丧,正端着酒杯跟面前的客人说话。
这算是最后一次用顾奕昌的面子请动那些名流,文鸾不会也不能放过这个维系人脉的机会。顾京笃定文鸾整晚都要耗在交际上,借口酒闷要换衣服,独自上楼,摸到主卧门前。
主卧是顾奕昌从前住的,厚重的双开木门锁住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文鸾还有点哑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猫么?走路没一点声音。顾京心里一跳,好在早有准备,装着醉酒不耐烦,转身道:“我没衣服换。”
文鸾走过来,一边开门一边怨怼:“谁叫你只带那么小的箱子。”
趁着文鸾找衣服,顾京在房间里打转,斗柜上摆了不少药瓶,还有一只精巧瓷罐。顾京轻手打开盖子,里面都是黑色的丸药,黄豆大小。
“这么多药?他天天都吃?”
衣帽间里不远不近的传来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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