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上的毛巾,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走到她的身后,开始帮她擦头发。
他显然不会做这样“人性化”的事情,动作生硬,有的地方擦得太过细致,几乎要摩-擦起火;有的地方又擦得太过敷衍,周姣伸手一捏,都能捏出水来。
她眨了下眼,等他不耐烦地扔下毛巾。
他却一直没有扔下毛巾,只是擦到最后,实在擦不干——她感到头上一凉,似乎有无形的触足从她的头顶滑过,化为无孔不入的液态组织,渗进她的发缝里,张开密集的孔隙,蠕动、伸缩,将发丝上多余的水珠吮得一干二净。
周姣:“………………”
她真是脑子打了结,才会把他当成同类去了解。
她嘴角一抽,一把夺过毛巾,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谢你的喜欢,江医生,但‘坐一坐’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该离开了。记得把客厅那堆东西带走,免得我等下雇人扔掉。”
江涟顿了顿,说:“那是礼物。”
“有送礼,就有拒收。”她答,“我不想要你的礼物。”
江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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