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给媚娘算出的这道乾卦初九爻,竟有些怔住了。
姜沃起身接过李厨娘手里的小竹筐,里头是刚炸出锅的巨胜奴。
姜沃便道:“乾卦是《易经》第一卦,一卦内又分为六爻,每一爻的卦象都不同。我这回替姐姐算出来的是乾卦第一爻初九爻——潜龙勿用。”[2]
乾,一切的起源,对武周一朝来说,十四岁的媚娘就是一切的起源。然而在此时的贞观年间,媚娘却又是潜龙勿用,潜龙在渊,风雨如晦。
还是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姜沃——除了声音还有香味。
姜沃‘啊’了一声:“我才学了十来天,连六十四卦名和卦辞都背不全呢。只怕要翻着易经的书给你找。”
别说,这一卦姜沃还真背的滚瓜烂熟了:这就相当于背四六级单词,别的背不过,那‘abandon’一定是背过了的。那熟的连下头的例句卦辞也能脱口而出。
他们神情很诚恳,姜沃也就尽她所能说明白方才李淳风讲的球形定义,以及‘祖暅原理’中的球形体积计算。
待师生们用过点心,李淳风原想继续开堂的,偏巧有个小宦官来寻他,说太常寺少卿有请,李淳风就让学生们先自习,自行出门去了。
姜沃笑着送出自己的糖包:真是一群挺可爱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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