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尴尬的位置上保全自己,并尽力过好,这不只是她的本事,还是她从小的生活。
期间她与姜沃说了许多话——都不需要姜沃回答她,文成公主只是一径说下去,似乎来不及似的,絮絮不止地说下去。仿佛要在一日之内将她的过往来路,将她自己这整个人倾诉出去。
她特意挑了姜桂饮,是觉得应当正和此时文成公主的脾胃。
那语气也挺真实的,似乎觉得她这一去就凉了,想吃啥好的赶紧吃点吧。
于是这些年来,文成公主将自己小心的维持在一个,不会被王妃遗忘,又不是太得王妃喜爱的位置上头。
所以那日徐慧去考较她,知不知道到了吐蕃如何行事,文成公主是颇有感慨的:她太懂了。旁人的长处或许在琴棋书画上,她的长处却是能读懂氛围,审时度势,会在恰当的位置做恰当的事儿。
连江夏王妃也感叹:世上竟有这样的巧合,可能文成这孩子打出生起就该有此命呢。
江夏王是军伍中人,四处征战的大将,自然手头阔绰,在当地亦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所有的分支旁系都想更紧的攀附王妃,不但为了贴补家用,更是为了万一有事求到王府时,有点香火情好说话。
文成公主道:“王妃极大方,随手赏赐的金银与衣料,往往就能抵得过寻常门户一年的使费。”
是客气的不舍,也是真切的怜悯:天啊,去了那等荒蛮之地,吐蕃又是野心勃勃的番邦,一个娇滴滴小姑娘不知道能熬几年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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