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现在,温声细语哄媳妇:“所以大司徒有什么算不到的呢?既然召见,必是咱们儿子的大造化。你明儿还要陪儿子去相府,还不快睡,总不好带着两块眼底乌青去见大司徒。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然后娘亲声音复响起:“你说,大司徒怎么会忽然要见咱们儿子呢?”
外头陪着妻子熬夜的李大郎:……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这样车轱辘的对话,已经发生了八百遍了。
从早起有宦官到这官舍来传话,一直到现在,妻子几乎只会说这些话啦!
“娘。”
夫妻俩转过头,看到棉布帘后面钻出来的小脑袋。
周氏连忙起身走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又把搭在椅背上的棉褂子给儿子披上:“你这不省心的小祖宗,就这样穿着单衣在屋里钻来钻去?夜里冷,仔细冻坏了你!”
见儿子乌溜溜的眼睛,周氏又忍不住对着脑门亲了两下。
跟丈夫说车轱辘话,正是因为她满心激动与骄傲:那位位极人臣权倾天下的姜大司徒,竟然点名要见自己儿子!以她的神机莫测,相人如神,想必是儿子颇有神异!
她儿子将来说不准有大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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