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从没指望就这一件事,就让父皇厌弃四哥,端看太子哥哥做出多么违背储君之道的荒唐事,父皇还在硬保就可知了。
他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一旦出了这个风头,晋王以后若是不肯护着他,他早晚要被人挑了错处送殿中省打死,于是早就跑来找李治磕头,求李治给他改名,表示跟过去一刀两断,以后只忠于晋王一个,晋王就是他最高的,不,唯一的主子。
“那如今无妨了吗?”媚娘想问的其实是,你现在不用做‘被惊吓恐吓状’了吗?
说来也奇,父皇自己当年能狠下决断,去玄武门将兄弟们干掉,但自己做了父亲后,却又死活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之间会骨肉相残,顶多觉得他们是‘不合’。
他向来不喜柔弱无依的眼神。人的柔弱,不会让他生怜,只会让他厌烦,觉得本身既然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又何须费心可怜。
是人就会偏心,会执迷。
媚娘忽然道:“既然是做为印证的对章,不如取一个现成的字,拆分成两部分,佐以纹图,将来才好对上。”
最终姜沃选了一块白荔枝冻石——当真是像一块大冰糖一般剔透,荔枝肉一般凝结的石料,内里还飞着一带极飘逸的红色。
姜沃为了搭配官服颜色,还是选了葱绿色的,媚娘则选了她一向喜欢的石榴红。
姜沃确实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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