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丧地叹口气,从柜上拿了钥匙,转身便往楼上去了。
行至二楼,大堂里倏尔传来一声惊响。
沈朝颜一怔,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甲胄的男子,“哐啷”一声,将手里的佩剑拍在了驿馆的方桌上。
她自是不认识楼下那人,只是从他的衣着看来,这人应是左骁卫的兵曹参军。
那参军放下手里的剑,伸腿踢了张凳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往上面一坐,那驿站的小吏都吓得当即噤了声,赶紧规规矩矩地端上了一壶温好的酒。
而这时,对面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似是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对那参军拜了一拜。
不等那男子说话,参军便是一声冷呲。他慢条斯理地呷了口酒,抬头似笑非笑地道:“我说这一趟入京,怎就劳烦你h掌柜亲自上阵了。原送货是借口,上京告我的状才是目的呀。”
h掌柜闻言大骇,赶忙道:“小人此次只是送货时,随口问了一句将军关于年初那批军马的账……”
“大胆!”
参军将手上杯盏一摔,厉声喝到,“大庭广众,岂容你擅议朝廷军饷用度?!”
说话间,他起身对着桌腿就是狠狠一踹。h掌柜被飞起的桌沿顶到下腹,当即便往后飞出几步的距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那参军似乎还不解气,绕开桌子还要再踹,却被两个与掌柜同行的伙计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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