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石瞻的大军很快就临近邺城,在距离邺城八十里的邯郸安营扎寨。十二月十三日一大早,石瞻命人修书如下:皇上亲鉴:臣石瞻,奉旨征讨鲜卑独孤南信所部,蒙陛下隆恩浩荡,臣幸不辱命,全歼独孤南信及其部下。现大军凯旋,驻扎于邯郸,上书陛下,降旨准许大军班师回邺城。臣左积射将军石瞻。
“大哥,为何每次大军班师回朝,你都要在邺城周边停留一天,上书陛下得到圣旨后才回去。”李昌疑惑的问道。
王世成在一旁说道:“此乃君臣之道,陛下待大哥如亲子,但君臣先于父子,故而大军回朝,定要先禀报朝廷。帝王之侧难免有小人,若有人存心诬陷大哥不经陛下首肯,擅自率领大军兵临城下,有谋反之嫌疑,届时我等有口难辩。”
“老三说的没错,帝王之家的父子之情,与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之情,不可同日而语。陛下生性残暴而多疑,且我等并非羯族人,但历来战功赫赫,难免有人心存忌惮而有意构陷,伴君如伴虎,我等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昌默默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哥深谋远虑,说的极是。这次我军出征半年有余,正所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将士们风餐露宿,浴血沙场,如今大胜凯旋,不知陛下会对我军将士做何封赏。”
石瞻拍拍李昌,笑着宽慰说:“封赏必定会有,只是对于弟兄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封赏,而是家人平安,如今正值乱世,汉人苟活于胡人铁蹄之下,我等为胡人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家人在赵国有个地位,不受人欺凌。”
李昌听了这话,有些愤恨的骂道:“胡人皆狼子野心,嗜杀成性,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你说便是,这里就我们兄弟三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哥你刚刚说过,伴君如伴虎,现在陛下虽待你恩宠有加,但圣心难测,难保有一日有害你之心,就算陛下没有,那陛下百年之后,他的那些儿子们呢?你功高震主,你的那些所谓的皇族兄弟,有几个不忌惮你手中的兵权和战功?”
“老二,你想说什么?”石瞻闻言,脸色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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