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齐的程度,兰泽还不了解。习题集都是学校资料库里的书,知道书名自己就能搜到。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习题集入口发给了恪齐,然后在校内的高数讨论组,对所有人公开了这本习题集,同时配上了不推荐说明。
在兰泽后来的记忆中,那些年他的大部分努力都只是垂死挣扎罢了。没有几件对人生真正有用的。自从上不了天,他就觉得自己在地面上一天天被尘土埋没,躺在泥地里腐烂是迟早的事情。
当助教辅导新生,不过是学校几年的折腾中的平淡日常而已。回忆起来,倒是难得的舒畅。
因为他不光是把所有跟他混的新生送过了合格线;确切地说,20个人先后参加各阶段考试,都一次性(无重考)以良或良以上的水平线通过了。
而且,他为了给陈相鹤开小灶,三不五时跑新生宿舍。
后来老朋友里需要过高数这门课的,都准时泡到鹤兄宿舍做题。连带着鹤兄同起居室的另外几个新生,都被拐带得先后过了优良线。
高数的阶段性考试足有二十多次,各人进度不同,大部分人都要学两年时间才能参加终课学业考。辅导这些人功课,他当时觉得,完全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才这么卖力的。回头想想,这个助教当得真是有意义。就连恪齐自从以“良”的等第过了头几次阶段考试,看他都跟看亲人似的。
那时候这拨人都扎堆用功。
陈相鹤的起居室里,常年聚集了一屋子人都在用功学习。
就连不用上数学必修课的王小二——他中文系的,也偶尔过来视察一下。
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兰泽时间也不算浪费。不用费口舌讲数学题的时候,他也看自己的书。
生物学范围内,他要补的课挺多。分子遗传学、发育生物学之类,在微观层面和化学紧密结合,于是他还得抓紧补化学课。有不少课他需要和新生搭伙,一起混实验室和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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