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多钟,鸿蒙未分的天色已然褪去,天色已经大亮。
兰泽卧室的窗帘,在夜里根本没有拉上过。眼睛一闭,窗外万家灯火都随它去也。眼睛一睁,又是新鲜的一天。
他起身,把蓝色的床单被罩先扯到地上,换上灰色的另一套。灰色的床品铺平了之后,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更加冷硬,就好像地中间的不是床,而是一大坨水泥。
兰泽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三天洗一次衣服,六天换一次床品。因为不用出门上班,星期这种天然存在的时间周期对他无效。
但依然有其他更加天然的时间周期彰显威力。
相邻的树状楼上春花已经凋谢,早起的鸟儿成群地在凉爽的天空中掠过。太阳从城市参差的地平线上猛地跳了出来,于是世界被罩上了一层金光。
把蓝色的床品扔进洗衣机之后,兰泽喝了半杯冷水,换上运动鞋,出门去遛弯。
这个时间,太阳之下,开阔的世界上仿佛空无一人。
夜世界,还睡着。白天的世界,还未醒来。
因为反正碰不见人,什么姿势遛弯都无所谓。兰泽一不小心慢跑了起来。
跑出了一身汗,才又停下来,慢慢走了一会。无所事事地路过了小区活动中心。里面最近又更新了体感设备。但现在,显然不可能碰得到人。就算可以自助,终归是无聊。
于是兰泽回家洗澡。味同嚼蜡地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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