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让娜。】向山说道:【那是旧时代的事情了。还没有基准人的时候。一个步入暮年的英雄,有一次,看到地面上滚落了一个香梨——一种形状有几分类似手榴弹的植物果实。他在思考之前,先一步本能的行动了。他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那颗植物果实。他判断那是手榴弹,所以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减小周围的伤亡——对智人来说,这就意味着用自己的命去赌同伴的幸存。】
【这是一个有着无限勇气的人。就算是我,也未必有这样的勇气。但他内心依旧有伤痕。他心灵的一部分留在了战场,始终没有步入和平的生活。就算是这样的勇者,依旧会因为“战争”这样超越日常的事件,而感到恐惧。】
让娜道:【我可不觉得他害怕了。】
【因为他的勇气可以战胜恐惧。但你觉得,他用自己的身体去压制想象中的“手榴弹”时,心中充满了喜悦与幸福吗?这样一个人,可以无限次的战胜自己内心生出的恐惧。但这份恐惧依旧是无意义的——在和平的环境之下,他本不用生出这样的恐惧。这位英雄无需进行这徒劳的“战胜”。只是他内心的伤痕拒绝相信,他自身已经生活在长久的和平之中了。】
【他数十年的人生中,会遇到多少次“地面滚落小物件”的时刻呢?这些时刻,战场留下的阴霾是否会在眼前闪现?而他是否是战胜了自己内心之后,才能继续日常的行为?我希望不是,我衷心的希望,那只是衰老使他首先遗忘了几十年的和平人生。】
【但是,让娜,人类的大脑就是存在引发这种现象的机制。这或许存在某种行为进化学说的道理,说不定在进化的某个阶段可以为我们的祖先带来一点点生存优势。大脑不是为了让人幸福而诞生的。人类通过文化或自我而塑造成勇气,只能战胜,却不能令人豁免这种生理机制带来的心理创伤。】
——人类想要追逐幸福,但使人诞生的生理机制,却并不是为了让人获取幸福的……
一种异常的悲哀流入了让娜的心底。瘤向山一直很严格的封闭自己的思想。让娜一直以来只能感受到朦胧的情绪。只有当情绪非常明显的时候,某些思绪才会飘入让娜的心底。
向山从打心眼里觉得“某件事实”令人觉得悲哀。
让娜还没彻底理解。
让娜反问道:【按这种说法,你应该病得更重吧。向山甚至死了。】
【遗憾的是,我没有死亡的记忆。这个事实不能对我造成创伤。】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死了两百年,甚至成了个脑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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