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澄看着男人左手握拳压在腹前，手肘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静静等着自己将手搭上去，心中多少有些别扭。
一位先生正好挽着女伴从他们身边经过。女伴穿着艳红色的露背鱼尾裙，一条钻石挂链垂坠下来，随着她扭动的腰臀一晃一晃，让人移不开目光。女伴娇滴滴地依着男人，路过栗澄他们身边时却微微侧头，朝栗澄抛了个俏皮的媚眼，分明是把栗澄当成了同类。
栗澄咬了咬压根，他是同性恋没错，他也确实出卖身体换取金钱了，但让他搔首弄姿做一个摆在明面上的玩物，他感到非常不适。不管是当初站在凌轻寒身边，还是现在陪着王韬赴宴，这种不适感都让他反胃。
“不听话？”王韬笑着问道，眉宇间却染上了怒色。
栗澄将手搭了上去，背脊挺得很直，像是他最后的倔强。
走进大门栗澄才发现里面和外面庄严肃穆的氛围截然不同，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二楼浮雕平顶垂下，灯球、乐队、美酒、美人、纸醉、金迷、有钱人......所有的一切组合在一起，让栗澄想起了大一时读过的一本书《了不起的盖茨比》。
不知道尼克看到的盖茨比那奢华的派对是否也和自己今天见到的一样，美轮美奂的场景，精致昂贵的服饰，虚情假意的名流，连空气都充斥着金钱带来的虚伪和浮夸。
“Tao，好久不见。”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栗澄的思绪，栗澄循着声音看去。
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原本狭长的眼睛被飞出的眼线拉得更长了，盛气中带着一股媚态和妖娆。他穿着华丽，满身珠光宝气，右手食指上那颗大克拉的红钻戒指尤其耀眼夺目。栗澄在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时还有点惊讶，他没时间迟疑，礼貌地回握。
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栗澄身体一颤，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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