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亮透，朝霞退去，这段独属于栗澄和疾枫的忘我时光也接近尾声。
疾枫找来一条大浴巾，把栗澄裹了进去，细致地擦干又帮人换好衣服才把人抱到躺椅上小憩一会儿。
一个大夜班加一场水上激情，栗澄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干了似的，瘫倒在躺椅上半分也不想动弹了。刚刚才做完，全身上下的乳酸却已经开始堆积作祟。幸好今天是周日，他不用赶回学校上课，可以去顾腾房间补眠。
栗澄浑浑噩噩地眯了一会儿，他自己只觉得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疾枫已经变戏法似的在小茶几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他甚至还体贴地拿了个靠枕来。除却出卖尊严以及难搞的客人，公主少爷们在帝豪的日子都是很舒心的，更不用说像疾枫这样的头牌，有专门的管家服务，有定制的衣帽间，里面放满了装点门面的当季奢侈品，连厨房都是24小时对他们开放的。
“小橙子，先吃点早餐再睡。”
疾枫的声音听上去忽近忽远很不真切，倒是食物热腾腾的香气彻底让栗澄从恍惚中惊醒，折腾了这么久，早就饥肠辘辘了，栗澄揉了揉眼睛，小声说了声谢谢，便开始大快朵颐。他的吃相很好，食不言，毋流歠，毋咤食，细嚼慢咽。疾枫看着栗澄吃饭只觉得赏心悦目，当真是秀色可餐，连嘴里的培根嚼起来都格外得香。他递了杯鲜牛奶过去，“要不要加糖？”
“谢谢，不用了。”栗澄礼貌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等他放下杯子的时候，嘴巴周围印上了一圈奶渍。疾枫见了低笑一声，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拿起放在一旁的餐巾，轻轻地掖了下栗澄的嘴角。“怎么和小孩子似的。”疾枫揶揄道。
栗澄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秦书澈，秦书澈也说过类似的话，一边说他怎么还跟没断奶的娃娃似的，一边直接伸手帮他揩去沾上的奶渍。
用完早餐，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躺椅上眺望着整个城市。顾腾很有手段和门路，帝豪在A市的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地势高，北面是风景区，东面能俯瞰整个A市，逼格很高。
栗澄很享受填饱肚子后的美好发呆时光，他看着整座城市慢慢从沉睡中苏醒，大脑开始放空。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疾枫，“疾枫，你想过再重新考研吗？”
“考研？”疾枫迷茫了，两个字在嘴里含了好久才轻飘飘地吐出来，他苦笑道，“我都30了，算了吧。”也不是没想过离开帝豪，在他还完债的那一年，他尝试着去投递学了四年的专业方向的简历，无一不石沉大海，即使是去面试实习生，也无非是去自讨羞辱罢了，无经验再加年纪大，根本不可能去和应届生竞争。他已经失去了市场竞争力，到最后能给他一席之地的容身之所竟然只剩下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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