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他把问题抛了回来。
瓷碗圈足在案上拖出“吱啦”一声,太过刺耳,太过明显。你的手指一顿,逼着自己演完这场兄友妹恭的喜剧。
“大概是被哥哥感动的。”你弯起眉眼,故作轻松地翻身下床,捻起一块桂花糕,压下心头苦意。
“谢谢哥哥,这么照顾我。”你啃着米白的糕点,一口一个牙印。那糕点放了太久,簌簌向下掉渣,津液根本融不化,粗粝地刮着嗓子,一阵生疼发涩,好似刀割。
他始终垂头抚琴,没有再抬头看你:“你我本就是兄妹,不必感谢。”
“是,是兄妹。”你笑了一下,骨节发白,糕点残渣掉得厉害。
糊窗户纸好难啊。你微笑着想。
原来是要把心丢进磨盘,一圈一圈地碾压,才能榨出一点血,黏合住这摇摇欲坠的纸页。
你闭了闭眼,像小时候那般爬上他的腿,坐进他的怀里。琴声丝毫未乱,你抬起手,献宝似地把糕点递到他的唇边:“哥哥尝尝?”
温热的嘴唇贴上指尖,他咬了一口,眉头皱起:“怎么这么难吃。”
“是吧,我也觉得好难吃。”你的眼睛亮起微弱的光,仰头看他,“我记得哥哥有一年买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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