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张信一恨恨地看了看徐平和段云洁,悻悻离去。
看着张信一离去的背影,段云洁对来到身边的徐平轻声道:“听说他爹是仆射,官封国公,你这样得罪了他,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徐平听了就笑:“我得罪他?当年在邕州,他爹那时候任枢密使,不知道给我找了多少麻烦!现在还有儿子来纠缠你,你怎么不问问他家怕不怕得罪我?”
听了这话,段云洁脸上的乌云终于散去,跟着笑起来:“你终归是个至诚君子,不会与这些小人计较,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君子做事无非是光明磊落,一样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他惹到头上来,我可不会把这吃亏的事情随随便便就吞到肚子里!”
听徐平这样说,段云洁又有些担心:“你要怎样?这样行事官场上落人话柄!”
“我也不怎样,不过是把这不成器的小子远远赶出京城而已!你放心,我会明着行文三班院,说这张家小衙内在京城里无事生非,扰乱地方,找边远小州差注个小官,免得搅得京城里面乌烟瘴气!再者说,我在官场上的话柄本来就不少,也不差这一个!”
段云洁没再说什么,认识这么多年,知道徐平顶起牛来就没那么容易退步,不过不会失了理智,总归会把握住分寸。
两人据着一张桌子分边坐下,段云洁看着徐平道:“这些日子你忙得很,好久没到我这小店里来了。”
徐平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京城不比在邕州,什么事情自己说了算,成千上万的人供自己调遣。现在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动手,还处处受人掣肘,哪里有在外任职时的自由自在。更重要的是现在还要顾着家里,家事在段云洁面前更加无法提起。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去山下,天完全黑了下来,路两旁的树上挂着各色灯笼,仿佛一条条长龙一般,在开封城里蜿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