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腊月,北风呼啸,刮起地上未消的积雪,放肆地扑打着树木行人。
贾逵身上裹了一袭狄青送给他的棉袍,对哥哥和嫂嫂叉手:“我虽然改隶马军司,依然还是在东京城里,可以时时照顾。只是以后不能时时看顾家里,哥哥嫂嫂保重!”
他的哥哥吴汉跟贾逵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不过贾逵小的时候跟着母亲改嫁到他的家里,他的年纪又大一些,时常照顾无依无靠的贾逵,是以情谊深重。弟弟托了朋友的福被调到马军司去,说不定以后就有远大的前程,心中为他高兴。
依依惜别,贾逵背了行礼要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对送行的哥哥道:“我去马军司之后,哥哥千万答应我,以后莫要再赌了!嫂嫂生育不足一年,侄子还小,家里经不起任何折腾。只要哥哥戒了赌,以后就是好人家!”
吴汉重重拍了拍贾逵的肩膀,朗声道:“兄弟尽管放心去,哥哥答应你,自今以后就戒了赌!若是有违此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自家兄弟,哥哥怎么发这种毒誓?只要戒了赌就好!我去了!”
说完,贾逵拽开大步,顶着风雪向前走去。他的军籍已经转到了马军司,从此就跟狄青一样,从殿前司转为马军司的人了。虽然衙门的地位上殿前司高过马军司,但马军司那里有自己的兄弟帮衬,兄弟有高官赏识,说不定就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吴汉对妻子道:“我这个兄弟自小不凡,只是如今太平年景,只能在禁军里胡浑。这一去如果真能得到机会到边疆杀贼,立下军功,说不定就能搏个封妻萌子,从此改换家里门庭。到时我们夫妻,也能跟着沾光也说不定。”
吴大嫂却想不了那么远,只是对丈夫道:“我一个妇人家,不敢想那些事。只要你真地跟叔叔说的一般,从此戒了赌,好好做生活,那就心满意足了。”
吴汉拍了拍胸膊,对妻子高声道:“我答应了兄弟,自然就能够做到,自今再也不赌了!”
吴大嫂有些不信,这种誓赌徒一个月总要跟家人发几遍的,但哪有一次应验。
送走了贾逵,回到屋里说了一会闲话,吴汉站起身来,对妻子道:“你去寻家里的米袋来,乘着现在风小了一些,我去领了这个月的禄米。今年永宁郡侯做三司省主,再有没有折变,发到手的是实钱,米都是一色好米,不跟前些年一样动不动就是陈米。自今以后我们家里吃这米就好,不用到外面去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