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树下又说了一会闲话,陈尧佐的心情终于暂时平静下来,回到原位落座。
晏殊道:“见相公满面春风,可是家里有什么喜事?”
陈尧佐摆了摆手:“家中又诞一孙,吃饭的口多了一张,终究是喜事!”
几个人急忙一起向陈尧佐道喜,相约过几日派人上门道贺。
陈尧佐是个能生的,家里十个儿子,几十个孙子,同等地位的人里,也就是差张耆那么一筹罢了。他家里添个孙子孙女的事情,几乎年年都有,随便蒙都不会蒙差了。
正在几个人热闹的时候,守门的差役又来报,有京城来的中使到了,说是有口诏,让大家一起出去迎接。
一起出了门外,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内侍带了随从站在门外,见李迪等人出来,忙拱手行礼:“见过诸位相公,在下因为皇命在身,不好行礼,恕罪则个!”
来人是蓝元震,在宫里的内侍中地位只算中下层,不过他的地位不高,父亲和哥哥的地位却非同小可。父亲蓝继宗,本是南汉宫中的小宦官,十二岁时南汉归宋,他到了皇宫里做内侍。年长日久熬下来,景祐元年致仕的时候做到内臣之首入内都知,当时官位还压着阎文应一头。不过他不参与外朝政事,跟大臣们没有牵连罢了。哥哥蓝元用,因恩荫入宫从小黄门做起,今年已经做到内侍押班,排位还在石全彬之上。这是北宋的一种奇特现象,内侍都收养子,子承父业,一辈一辈地传着跟在皇帝身边。不过内侍论资排辈的现象已经到了极致,除非出宫在外立有大功,不然就是大家拼谁活得长。
寒暄罢,把蓝元震迎到留守司衙门的院子里,宣口诏。口诏只是没有政事堂的宰执押字,一样是要写出来的,皇上的印也是要用的。宋朝的官员可不会听个宫里出来的人大口一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样可是没有人会认。现在非常时期,政事堂没人,口诏很正常。
口诏的内容,是宣李迪、陈尧佐、晏殊、徐平和王尧臣入京,干什么并没有讲。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关系到新的人事布局,只是不知道具体职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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