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谢过,拉着孙二郎的手,穿过一张一张坐满客人的桌子,到了里面一副靠着河边的桌凳坐下。此时正是晚饭时候,跑船的,装货的,做生意的,各种客人络绎不绝。
喜庆指着旁边柱子挂着的菜牌,对孙二郎道:“三叔,二郎,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好了。只要是菜牌上有的,这里都能做出来!”
孙二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道:“喜庆,我和三叔可认不了几个字——”
喜庆摆手:“无妨,我念给你们听!”
一边说着,一边小声念着菜牌上的菜名。他念得清清楚楚,每道菜名都报过。
乡下地方十里八里才有间小酒铺,里面永远是那几个菜,也没有客人点的余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孙二郎和彭三叔听着喜庆念的菜名,心里嘀咕,若说是不知道,这些肉啊菜啊都是平常熟悉的,但若说知道,却全然不知道是怎么做成菜的。
听喜庆报了近十个菜名,孙二郎只好道:“喜庆,你就是念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不如由着你,点几个便宜实惠些的填填肚子吧。”
喜庆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到了河边,必然要吃鱼,这家店里做的水煮鱼甚是有味道,我们便就来一盆,三叔正好就着喝碗酒。”
孙二郎喜道:“这个好,我们乡下人家煎啊炸啊都不方便,不管鱼还是肉,都是洗净了旺火煮熟。听说江南水乡人家吃鱼许多花样,我们中原人做不来,水煮就好!”
喜庆听了笑道:“二郎,你想的差了,这个水煮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水煮!听说这菜是现在的都漕官人在邕州时创制,那里流行,这两年才又反传进中原来。——罢了,也不是两句话能够说明白的,还是一盆来吃了才知道。”
说完,喜庆叫了小厮过来,点了水煮鱼,又叫了几个时鲜的菜。都是如滑炒肉片嫩藕一类,用的原料都常见,只是做法用旺火热油,这个年代还是罕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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