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郎抹了抹嘴,拍拍肚子对喜庆道:“这菜可真香!喜庆,这次我可吃饱啦!”
喜庆笑着道:“香就好,下次你来我还带你吃啊!”
“不啦,这里好吃是好吃,就是要花好多钱。挣钱多难啊,好好攒着吧!”
喜庆不住地笑:“赚不到钱了,你想让我请我也请不起啊!但是只要洛阳城还是这个样子,还是能产出这么多棉布,钱就不能赚。我赚到钱了,就请你吃好的!”
孙二郎跟着笑了一会,想起往事,叹了口气:“去年我们在八角镇相识的时候,你请我吃了两个馒头,我就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哪里能够想得到今天。不过是一年的时间,我从一个逃荒的小乞丐,现在总算是吃饱穿暖了。你也一样,那时候跟着郑主管来洛阳城,只想着有吃的有穿的,每天干活不用太累就好了。哪里能够想现在,都成了铺子里的小主管了。唉,常听有学问的人说沧海桑田,喜庆,我们这算不算是沧海桑田?”
“算,当然算了!当时想找个遮风挡雨睡觉的地方都不容易,哪里比得上现在。对了二郎,沧海桑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哪个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就是变化大吧,我听着差不多就说的这个。”孙二郎打个饱嗝,左右张望,一眼看到了旁边水上的阁子,指给喜庆看。“原来这里也有阁子啊,我还以为只有这种棚子里的桌凳呢!”
喜庆看着那边的阁子,努了努嘴:“跑船的总有那些钱多的客人,他们怎么会跟穷人一起挤在这种地方吃东西?不过,二郎,到那里去我可真请不起你!”
孙二郎哈哈大笑:“你就是请得起,我也不敢去!我一个乡下来的,到了那种地方坐也不会坐,站也不会站,不是平白让人耻笑?我们穷人,只管吃穷人的饭食就好!”
喜庆跟着一起笑,突然指着阁子那边道:“咦,那不是都漕官人和通判官人?他们两个怎么也到这里来?十二郎这生意做理越来越大了!”
孙二郎说的阁子,实际上是沿着洛河水面搭起来的一片竹屋,一半搭在岸上,一半凌空伸到洛河里。靠岸的地方种了好大一片竹子,显得甚是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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