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杨树下,弯腰看了看正趴在案上哭泣的宁令哥,野利旺荣伸手把他一把提了起来。
宁令哥吓了一跳,抹了一把眼泪,哭着问道:“阿舅欲要如何?可怜我的一条性命!”
野利旺荣黑着脸,沉声说道:“元昊欲要废了你的生母,立没移氏之女为皇后。你为人子,岂能忍得了这种事?随我去问元昊,问问清楚!”
宁令哥吓得哭了起来:“阿舅,我如何敢做这种事?不看我面,也看阿母的面上,莫要逼我!我终究是野利家里的骨血,此一去,必然丢了性命!”
野利旺荣把腰间的剑塞到宁令哥手里,声色俱厉:“你也是七尺男儿,为人子,怎么没有一点志气!拿着剑,去问一问元昊,他敢欺你,就斩了他!”
宁令哥吓得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阿舅要我弑父?弑君?”
“城外到处都贴得有榜文,元昊叛朝廷为不忠,苛虐百姓是大罪,一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哪里有什么弑君、弑父?!斩了元昊,你就是党项之主!”
说完,野利旺荣拖着宁令哥,带了亲信随从,大踏步出了住处。
元昊的新宫殿就是原来的韦州刺史府,与他以前的宫殿比起来自然显得狭仄,不过在韦州城里已经是富丽堂皇了。韦州是重地,储存极多,倒还够元昊挥霍。
成克赏和卧眷诤各带亲信人马,已经等在宫殿外面。见到野利旺荣前来,一起扫了一眼提在他手中的宁令哥,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径直向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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