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道:“什么人这么重要?不是说了,这两天不见客,家里清静几天!”
徐昌有些无奈地道:“是司马池御史和判国子监的范待制,他们说是马上要离开京城,到河阴县去公干。事情牵扯到大郎,怎么好不见?”
徐平还不知道朝廷里派人到河阴县查自己,听了一怔:“他们到河阴县尽管去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里的知县!”
“唉,我听说,昨天朝廷里吕相公作主,让这两人去河阴县就是要查大郎。那个王沿被贬之前,说是大郎在河阴县什么荼毒地方,派人去查。”
徐平好一会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崇政殿里那一番奏对之后,王沿被贬已经是必然,只是他也没再问贬到了哪里。没想到这家伙出城之前,还要再坑自己一下。王沿提这样的话很正常,朝廷里当没听见就是了,吕夷简怎么借着这个机会生事?没有宰相作主,大家肯定就当没听见这种话。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徐平对徐昌道:“既然不得不见,你就出去让他们到花厅等候,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徐昌称是,到前面回复去了。
在原地想了一会,徐平也搞不明白吕夷简是个什么意思。修河的事情吕夷简并没有反对,还没有王曾给自己的压力大,事情定下来了他又搞什么鬼?
回到书房里,秀秀伺候着换了公服,徐平想了想,叫过刘小乙与自己一起去见客。
小花厅里,范仲淹和司马池两人坐着静静喝茶。这差事摊在他们身上,两人都觉得倒霉无比。这种时候,徐平上朝病发,皇上正拿着当典型宣扬,如果两人回来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攻击徐平,赵祯先就不干。刚才两人陛辞,赵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们到河阴县找找徐平是怎么在那里累病的。吃不好,睡不好,一心扑在工作上面,这种事迹,越详细越好,最好有老乡口述,画上花押把供状带回京城来。要是能带两具万民伞什么的回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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