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郑主管急得团团转,两手乱抖:“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喜庆轻轻拽了拽郑主管的衣角,低声道:“主管,就是个没地方住的可怜人,看我的面子上,便就让他与我在房里住一夜可好?他父母明天就回八角镇了!”
郑主管急得两手直搓,在原地转两圈,把喜庆拉到一边,小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人的一张嘴不过是两片皮,天上地下什么样的谎话编不出来?他说什么就都信了?这要是贼人派来的眼线,漏了风声出去,可如何是好?”
喜庆有些哭笑不得,对郑主管道:“主管,你想差了,不是孙二郎找我的,是我看他坐在河边,一时兴起与他说话的。一个十岁孩童,哪里会是什么贼人!”
“呀,怎么能这么说?你还年少,不知道在外的险恶!那些贼人为了钱财,什么千奇百怪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好了,不要说了,万万不能让他与我们呆在一起,不然一旦瞧破了关窍,会有大祸事的!”
喜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郑主管一路上总是怕被别人瞧破了关节,可他就是怀里揣了十万贯的纸券,又有什么关窍可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什么贼人敢在两京驿路上打这个主意?这一路上十里一铺,三十里一驿,不说路上还有驻军,就是来来往往的客商也跟平常的草市一般热闹,贼人想藏都没地方藏去。
沉默了一会,喜庆道:“主管,我好心好意地把人带回店里,说好让他今夜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的。现在要把人赶出去,如何开得了这个口?”
郑主管听了,从身上又摸出几十个铜钱来,塞到喜庆手里:“人无信不立,尤其是我们做经纪的人家,轻易不敢背信弃义。你拿这些铜钱去,交给那个孩子,就说今夜我们这里不方便,让他拿钱别寻间客栈歇下来,如何?”
到了这地步,喜庆也别无话可说,接了铜钱,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刚才买包子只花了十文,我身上也还剩得有一些,一起给了他吧。”
说完,转身到了孙二郎身边,把手里的铜钱一把按在他的手里,低声道:“本来是要留你在这里歇一夜,主管却说有些不方便,这里有几十个铜钱,你拿着出去买些吃食,寻家客栈住下来吧。等到明天父母回来,一起随着他们赶路。”
孙二郎反手把铜钱还到喜庆手里,笑着道:“我们意气相投,才随着你来到店里,不方便我只管出去就好了,怎么会拿你的钱!”
喜庆道:“你身上又没有钱,菜团又吃掉了,如何挨到天明?且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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