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徐平看着王沿,见他脖子边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一进三司,就跟主管设案的刘沆闹别扭,到出了城,又跟自己别扭起来。徐平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因为河北开渠的事情,刚刚在朝廷里露了脸,意气风发地调到三司来,王沿原想的是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了,不想却又有个徐平压在头上。作为三司使的寇瑊高高在上也就罢了,同为副使,就连徐平也各方面压他一头,这他就不爽了。
或许王沿的意识里并没注意到这一点,但在内心深处,必然是有这个意思,不然他的举动就没法解释。又不是刚刚出仕的年轻人,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了,应该轻易不再跟人斗气才对。
徐平笑了笑,对王沿道:“按照常理,自然是应该解决最麻烦的事情,然后其他的事情也就应刃而解了。这才是大多数人承认的常理,王副使你说是不是?”
“不是!常理自然是该从头做起,不信问问大家,是也不是?!”
徐平看看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两人,心中叹了口气,在这些属下同僚面前闹成这样,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想了一会,徐平对王沿道:“且不说这些,让苏知县开饭上来吧,我们吃过了之后再商量。事情该怎么做,总能商量个章程出来。”
说完,也不再理像个好斗的公鸡一样的王沿,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苏绅出了口气,急忙吩咐人上酒菜来。两位三司副使在他这里闹起来,作为一个知县他可是劝阻不住。
王沿见徐平虚晃一枪,并不与自己理论,生了一回闷气,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心中的火气强压下去,等吃过了饭再与徐平理论。
徐平叫了鲁芳过来,低声吩咐他带两个人迎回八角镇,算着时间孙二郎的父母也该回来了,让鲁芳把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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