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几人分别,徐平越想事情越是不对。如果任由这样下去,事情很可能又会在衙门之间推来推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去做,白白费了自己一番苦心。
刚刚进家门,守门的仆人便就禀道:“郡侯,王太常来访,正等在花厅里。”
徐平想了一想,只怕是王素对自己新购的田庄还是不放心,想乘着假期请自己过去看一看。这处田庄王素可是寄予了很大希望,比他家以往和产业都上心。
到了花厅里,与王素叙礼毕,分宾主坐下,徐平问道:“仲仪,今天怎么有空来寒舍?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什么大事,就是眼看就是端午,想我们在京城的同年聚上一聚。不知不觉,天圣五年到现在已经九年了,大家宦海挣扎,难得有些清闲的时候。”
“好,好,正该如何。你不来说,我也有些意。”
天圣五年的进士在京城现在里面的人并不多,就是那仅有的几个人,平时也难得聚在一起。如今也就王素和嵇颖两人在馆阁清闲一些,徐平和韩琦就难得抽出时间。三司和开封府都是事务繁剧的衙门,很难抽出不整天的空闲时间来。
王素叹了口气:“不瞒云行,我这些日子,一直挂念的就是新置办的那处庄子。现在开封府周围闲地还多,如果这处庄子办得好,乘着年末的时候还能再添些地。这次请你们到我的庄子去,一是我们同年聚一聚,再一个也是帮着我参谋一番。”
“应该的。其实仲仪大可不必紧张,田地开垦养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只要用心照看了,土是不会坑人的。你那里离着汴河不远,排水的沟渠挖得齐整,还可以引汴河水沃灌,一年就成好地。不像我那里,金水河清,这办法用不来。”
“有人跟我提起过,王圣源回京述职,还专门跟我说起淤灌之法。只是开封府这里没有人做,我的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沿字圣源,先前任河北转运使,在河北兴修水利,颇有实绩。他自己也对这件事情很自得,碰到了同僚,难免就要指点一番。
徐平对淤灌的事情并不熟,只好含混道:“等到了你庄子里再说吧,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做过,不敢乱说。”
仆人上了茶来,徐平喝了口茶,突然心中想起来,对王素道:“不知道仲仪这些日子在馆阁过得如何?几次碰到尹洙和欧阳修等人出去饮宴,都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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