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不紧不慢地道:“郡侯安心,病灶已经去得干净,以后不会再犯了。伤口处我已经用棉布清得干净,略擦洗了一下。郡侯先歇一歇,一会再仔细清洗,然后才好上药。药要勤换,郡侯还要再忍十天半个月。”
徐平连连叹气,刚才最后的时候,王太医用干净的棉纱一再用力擦那处伤口,就差把棉纱塞进去了。那时脓已流净,碰到的都是新肉,那滋味,徐平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自己何苦把酒精和棉纱介绍给这些医生用?他们以前的手段肯定温柔得多。
看看桌子上面,满满一大海碗还带着一小碗的脓血,徐平怀疑,自己的脑袋有那么大?能装得下这么多液体?这不是相当于把自己的脑袋给挤干了吗?
吩咐秀秀,敢紧把这些脓血端到外面找个地方埋了,而且要埋得深一点。好在林素娘有孕在身,见不得这些东西,要是在这里,不知又要说自己什么。
徐平喘了会气,回回的秀秀去打了清水来,王太医给徐平清洗了伤口,又用酒精细细擦过,才取出药粉来给他上了,用棉纱包好。
诸般做完,王太医才喘了口气,在一边用清水净了手,对徐平道:“郡侯的这处伤势今天就算去了病根,以后记得一日一换药粉,再如这般新棉纱包好。”
徐平听着,一边示意秀秀去取准备好的金银谢王太医。
金银取来,王太医也不客气,只管收了,便起身告辞。能够把他请来就是徐平不小的面子,诊金当然要收的,不然这些达官贵人还不把太医当作随叫随到的游方郎中?这是规矩,规矩是不能破的,太医们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
送走了王太医,徐平向躺椅上面一躺,大叫一声,再也不想动一下身子。
秀秀端了一盆清水过来,给徐平轻轻擦洗,柔声问道:“官人觉得如何?刚才是不是痛得狠了?我见你流了满地的汗!”
徐平叹口气道:“秀秀,官人活了二十多年,着实是没受过这种苦!只觉得是到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且不是去去就回,在鬼门关前是转来转去转了半天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