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秀秀提了一个小小的木箱过来,王太医道:“消毒用的酒精,我这里有。最近三司铺子里有卖,大家用着不错,免了开水煮了。”
徐平很想问问有没有太医把那个当酒喝,想想还是算了,王太医的刀马上就要砍在自己脸上,还是不要那么嘴欠。铺子里卖的酒精是用甜高粱酿的,喝是能喝,不过对身体不好就是了。徐平已经听说有人把酒精买回去喝了,在想着要不要向里面加点什么,让人不能够下嘴,只是一直没想出有什么能够向里面加。
王太医取出银刀,用棉球沾着酒精消了毒,又仔细迎着阳光看了看。
徐平看着就觉得瘆得慌,那刀看起来银光闪闪,漂亮是漂亮,可怎么看都不是锋利的样子。用这刀来开刀,怎么想都不靠谱。
王太医确认无误,让徐平趴在旁边的石桌上,脸紧紧贴住桌面,用手按了按,转身对李璋道:“衙内,过来帮一把手。”
李璋上前唱诺:“太医有何吩咐,只管开口!”
王太医按着徐平的头道:“过一会我的刀下去,郡侯只怕要受些痛楚。只怕他忍不住挣扎,刀子不知道割到了哪里,你来帮我按住。”
徐平听了,急忙喊道:“不必!前几天拔那颗尽头牙我都忍住了,在脸上划道口子而已,有什么忍不住的?按住我的头,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王太医摇了摇头:“郡侯,拔牙是痛一下而已,忍了就忍了。这刀割在脓肿的地方可是越来越痛,委实不能够强忍,还是让衙内还帮一把手。”
“不用!”
王太医见徐平的态度坚决,叹了口气,伸出一只如枯柴一般的手,按住徐平的脑袋,口中道:“郡侯小心,我可要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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