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只是,我们一起附着上去的名单,就是以前从场务铺子里不当获利的那些人,却没了下文。要不要再上一道奏章,属下拿不定主意。”
看着郑戬,徐平笑了笑:“天休啊,当初我把那名单附在奏章后面,就知道后边不会有结果了,你应该心里有数。怎么现在还念念不忘?”
郑戬沉默了一会,才道:“总是有些不甘心!”
“为官做吏,哪里能够事事如意?世间事,总要有个取舍,取其大义,而舍去末节,只能够如此,不是吗?我问你,制度定下来,会有多少人得利?而如果坚持要办那些人,则事情肯定不会如此顺利,何重何轻?”
“我明白,副使说的是。只是心里,总是有气顺不过来就是。”
徐平笑道:“好了,气不顺,那就只能练修身养性的功夫了。最近天气炎热,西瓜也比前些日子甜了一些,取个大的来,我们宰了慢慢边吃边谈。”
郑戬起身,到边的大木桶里,拣大的西瓜拿了一个来。徐平拿刀,就在凉亭里的石桌上,插花一样切成月牙形,与郑戬一人一片拿在手里。
吃过了瓜,在一边的水盆里净过了手,毛巾擦干了,重新坐下。
郑戬把自己放在石桌上的那一本书拿起来,双手递给徐平:“副使,这是最新的一本《钱法类书》,新印出来,拿来给您过目。”
徐平接过书,有些奇怪:“这事情不是已经让你们三个拿主意了吗?都是到了日子跟邸报一起取回来,怎么今天你特意拿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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