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头看看刘提辖,抬起头来高声道:“自然是谁识!当年永宁侯下着雨晚上离开邕州,还是我跟李先生去送的呢!就是我们两个人送的!”
“什么李先生?”
“李觏啊,那时候在邕州教书的,我们都称李先生。”
刘提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李觏新科进士,跟徐平的关系特别,刘提辖还是知道的。皇城司的人,对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特别在意。
想来想去,刘提辖一时也觉得难办。这个乔大头,明摆着就是个浑人,你吓也没用,打也没用,他还真未必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反正就是图个说话痛快,打死了就打死了,怎么着还不是个死呢。这颇有些待头闲汉的无赖风格,让人无从下手。
没有办法,刘提辖招了招手,对监门官道:“你出两个人,与我押着这厮去见太尉。要打要杀,不过是太尉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在这里跟他烦恼!”
监门官只想着把事情快点推出去,当时写了个书状,与刘提辖一起画了花押用了印,算是把人交给皇城司了,另派两个兵丁随着刘提辖押人。
刘提辖是杨景宗的体己人,看看天色,知道这个时节他必然不在衙门里。命令两个兵士,押着乔大头径直向城里杨景宗日常行乐的落脚点走去。
乔大头浑不在意,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着京城里的繁华景象。
进城不多久,拐到了马行街上,刘提辖带人只管沿着大道前行。
杨景宗此时住的是丁谓的旧府第,在内城保康门外。但他是个无赖惯了的人,此时富贵了还是不改旧习惯,又在离家不远的内城第二甜水巷那里置了处外宅,养了一个颇有些姿色的歌妓林小姐在那里,作自己的安乐窝。有了空闲,便就在外宅招人聚众赌钱喝酒,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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