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里,李仁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正中帅位上徐平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一条披盔戴甲的大汉立在一旁,手按腰刀,正是徐平的随兵亲兵头领谭虎。
除此之外,整个大帐里再没有外人,显得空荡荡的。
大帐之内,还有徐平身前的案几上,有几盏煤油灯,照得大帐内亮堂堂的。这灯交趾也有,是从邕州蔗糖务走私过去,极其昂贵,除了王宫和一些高官贵族家里,一般富户都用不起。李仁义作为李佛玛身边最亲信的内侍,也想办法搞了一盏放在自己卧房里,宝贝一样,轻易舍不得点。
看着神色不安的李仁义,徐平沉声道:“你是南平王身边的体己人,非一般人可比,看座!”
听了这话,李仁义眼巴巴地看着徐平身边的谭虎,见他一动不动,就连脸上也一点表情没有。
见谭虎不动,再左右看看,整个大帐里除了徐平屁股底下,再没有第二张凳子,李仁义心里明白过来,所谓“看座”就是徐平随口一说而已。
脸上陪着笑,李仁义向徐平拱手:“小的甚么样人,在大帅面前哪里有我坐的位子?大帅有事尽管吩咐,小的站着说话就好。”
徐平看了李仁义一会,直到看得他手足无措,心里有些发虚,才道:“自入冬以来,交趾三番五次,进犯我大宋谅州地境。以臣攻君,大逆不道!”
见徐平突然提高了声音,李仁义吓得心里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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