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不能再拖下去,交趾人没有本钱拖,我们也一样没有本钱。枢密院已经几次行文要求我稳定边境,不得与交趾人再起争执。如果战事拖延,枢密院可能会强行命令我们退兵,而如果再误了蔗糖务的收和种,我一个小小的蔗糖务提举,担不起后果!”
桑怿没有说话,他是左江道的巡检,这些压力到不了他身上,但天天与徐平呆在一起,还是能理解徐平的心情。
在邕州辛辛苦苦六年,如果在最后关头一切功劳和苦劳都化为乌有,徐平显然不能接受。而且徐平在朝里没有奥援,只要有一点把柄被人抓住,就很难翻身,做事不得不谨慎。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徐平没有说,四五月间他的任期就要到了,虽然这个年月不会精确到几月几号离任,但一两个月内必然会有接任的官员到来。如果那个时候徐平还带着蔗糖务的大部分人员在谅州这里苦战,给继任者留下一个烂摊子,搞不好会想走也走不了。
交趾人拖不起,徐平这里不能拖,不能冒的险现在必须冒了,战事必须速战速决。黎奉晓这样想,徐平也是这样想。
高大全带着手下两千骑兵出了谷口,见前方交趾军队已经退到几里外,正在掘壕沟立拒马,吩咐手下在谷外停下。
下了马,高大全走到山坡下,抬头看着山上的徐平。
夕阳的霞光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高大全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徐平看了看旁边的鲁芳,挥了挥手,转头看着山下。
山上传来一几声鼓响,高大全听见,深吸了口气,向山上徐平的身影深施一礼,转身上马,带着部下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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