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和丁谓分宾主坐下,驿卒过来上了茶,两人随便闲谈。
丁谓随口问着徐平这一路上的景况,徐平小心地仔细回答,丝毫不敢懈怠。路上都官员迎来送往,本就都是平常事。
丁谓听着,喝过了茶道:“太后三月底崩殂,有遗诏丧事从简,章运使又到钦州巡视,怪不得你们在广西路还没得到消息。”
徐平也明白过来,广南西路沿边,朝旨并没有直接下发到各州军,而是先到转运使那里,再酌情通知地方。荆湖南路这里则知道早一些,只是不知道全州知州马忠方为何没有提起,或许那是个武臣,脑子太疏阔了些。
闲聊一阵,丁谓像是随口说道:“云行啊,如今皇上亲政,你有何打算啊?朝里正是用人之际,你大有可为!”
徐平道:“我先前恶了枢密院,朝廷让在道州候旨。自然是在这里等旨意下来,我们做臣子的,不过按旨意办事罢了。”
“枢密院?此一时彼一时了!”丁谓微微摇头,“岭南到朝廷,路程六千里,来回数月,给你下那道旨意的时候,朝里还不知道你连交趾国王都一起擒获了。如今你立有如此大功,岂能不获重要!”
“做臣子的,怎么敢妄自揣测圣意?左右就是候旨罢了。”
朝廷的事情,丁谓比自己看得透,徐平哪敢在他面前班门弄爷,反正就是装傻,再怎么问也就是一句在道州待旨。
丁谓神色不变,见徐平口风紧,便把话题转到李用和身上。
“听京师传言,李用和太尉幼时贫困,全靠令尊生来具菩萨心,才救活他的性命,有了今天。不知事情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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