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芳带人冲下山来,离开山脚不远,便不敢再前进。宋军从山后射来的石砲雨点般落下,砸在地上之后四处滚来滚去,让人根本不敢上前。
想起徐平的那句或擒或杀,又见徐平并没有止住砲手的意思,鲁芳哪里还不明白?让身后的兵士停住,弩手上前,瞄准乱石中穿行的黎奉晓一行,乱箭攒射。其它兵士也有带弓的,跟在弩手后边一起射击。
乱石中黎奉晓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分心,哪里知道已经成了别人的靶子。
一轮射过,已有一半的人倒在地上,黎奉晓这才注意到几十步外的宋军。
见宋军弓手弯弓搭箭,第二轮又要射过来,黎奉晓有心要躲,但地上石弹乱滚,也没地方躲去,只是一犹豫间,背上已中了一箭。
若是战阵之上,中这样一箭黎奉晓也是不惧,好死不死的,从谷里出来的时候他把甲胄除了。没有铁甲护身,这一箭直透入骨,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得住?黎奉晓只觉得痛入骨髓,头晕眼花。
等到宋军弩手重新上弦,第二轮强弩箭矢射过来,黎奉晓再也没有力气躲闪,身中五箭,箭箭入骨,缓缓倒在地上。
鲁芳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只管招呼弓弩手放箭,直到把所有的人全都射倒,才带人返回山顶复命。
石弹纷飞之下,也不用担心有人装死,躺在地上很快就会被砸成肉饼。
此时太阳已经划过头顶,阳光不再那样酷毒难当,天地间的暑气却没有消散,再加上谷外到处燃烧的熊熊大火,徐平站在山顶树荫下也一直流汗。
鲁芳复命之后,徐平便关注着谷里战事。
宋军一直只是威逼,并不上前交战,而是用火炮一轮又一轮地齐射。十几炮后,炮管都已经发红,必须一桶水一桶水地浇上去才能维持。甚至有两门炮不堪使用发生了炸膛事故,依然不停。
交趾军队早已乱了,黎奉晓走后更加没人组织指挥,无头苍蝇一般在谷口乱糟糟地挤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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