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披挂整齐,提了长枪,翻身上了马,直向阵前而去。
自前天把出谷的一队土兵吓跑,就再没了声息,他在这里呆得也有点无趣。听说谅州城都已经攻破了,他却还在这里养膘。
太阳过了头顶,绕到了身后头,把影子铺在身前。
高大全骑在马上,安静地看着前方的山谷。这几天派出去的探子报了渌州那里的情况回来,他知道到那里抢掠的交趾土兵在那里待不久了。
渌州、思陵州及其附近山区,原来人户也不过一千多,一下涌进去四五千人,哪里能禁得起他们折腾。加上韩综组织了有计划的撤退,虽然没有坚壁清野的效果,大量的物资粮草还是已经转移走了,地方根本就养不起这么多人。
这个地方地广人稀,农业极不发达,渌州水田又少,农人一年忙到头,收获的粮食连家里妻小都填不饱肚子。说得难听一点,要不是让治下百姓吃糠咽菜,甚至用树皮野草裹腹,那些土官头人都收不上粮食来。
这种穷困地方,再怎么抢也没什么油水,这也是徐平坚持宋军只守谷口而不进山驱赶的原因,没多少日子,进去的交趾人就要被饿出来了。
阳光照到谷口,像在一个怪兽身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那里晴晰明亮,与周围苍莽的山峦比起来明显不同。
当交趾土兵从这道口子里钻出来,就格外地显眼。
高大全身边的掌旗亲兵看着出来的交趾兵,在谷口慌慌张张地布阵,不由觉得紧张而又兴奋。他虽然是一个小兵,但帅旗却掌在他的手里,身后的数千兵马都要随着他手里的帅旗而动,想起这一点,就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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