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快看,南城门有人逃出来了!”
谭虎指着前方,踮着脚喊道。
徐平看了看远处乱糟糟的人群,有的大包小包,有的拖儿挈女,老的老小的小,没头苍蝇一般向南边逃去。
摇了摇头,徐平叹息道:“却没想到甲家如此没担当,让这些平民百姓替他们打头阵。他们家在这里经营百年以上了,这样做,不怕人心尽失吗?”
“人心?官人高看这些土酋了!若是他们注重人心,又哪里来那么多惨事?都是些蛮横惯了的人,哪里会管小民死活?”
“谭虎,你骑我的马下山去,赶在这些人前到谷口,吩咐韩道成,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甲承贵父子逃走。抓不到活的,死的我也要!”
谭虎应诺,临走又问道:“甲家父子娶的都是交趾公主,对于这两位公主,官人是什么章程?”
“蕃邦小国,哪里来的什么公主?活的最好,死的也无所谓,只要不让她们逃了就是。人在我们手里,对交趾谈起来也是个筹码,尽管交趾王未必在意她们两个,但也得在意臣下的口实。”
谭虎领命,转身离去。
徐平看着山下的州城,宋军已经攻入城里,有的地方冒起黑烟,不知什么房子被烧着了。在山上隐约可以看见,城里现在已经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人在城里跑来跑去,有的呼天抢地。
战争不是大姑娘绣花,没有那么娴静端庄,而是暴力对暴力的最野蛮对抗。战端一开,必然血流成河,没有人可以阻挡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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