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徐平对石全彬道:“阁长这次来岭南,反正没事,不如就多呆些日子。过上一个月,再回中原就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躲过了寒冬。”
“既然这样说,我就多叨扰些日子。后天就是年节,怎么也在邕州过了上元节。对了,云行,最近邕州有什么热闹?”
徐平笑笑:“热闹?打仗算吗?”
石全彬吓了一跳:“广源州都已经平定了,这里还有仗打?”
“广源州不过是小事,闹大的是我把谅州占住了,只怕交趾人不会善罢甘休,要不了多少日子就会兴兵来攻。”
“谅州?那里不本来就是我大宋的地方?”
说起这件事,徐平就开心地笑:“不错,自太宗皇帝时候起,我们大宋便在那里任命了知州。可交趾人不这样想,他们同样有谅州知州,牢牢占住了那处地方。年前,我大军出动,把他们的知州拿到牢里关了起来。”
石全彬只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朝廷里的几个大佬他还能说个一二三,这些具体政事就一窍不通了。听徐平说得热闹,也起了兴致,问道:“我还以为邕州这里只有广源州作乱,却没想到谅州这里也有乱子。对了,你做了这事,枢密院会不会说什么?他们可是一再严令地方不得擅自生事。”
“什么叫擅自生事?我自己管下的地方,通行政令而已,若管下土地都任外人鱼肉,那我这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对于这中间的关节,石全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问道:“我看这里也不过就是座普通边疆小城?你怎么就认定了交趾会出兵?怪不得这城周围都是人在忙,原来是要防着交趾。不过云行,交趾可不是广源州那种地方小土官可比,当年太宗皇帝也在那里吃过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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