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举司的后衙,徐平半躺在交椅上,听着不远处大树上蝉虫的鸣叫,还有身边桑怿的絮絮叨叨。
见徐平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是醒,桑怿道:“你倒是有没有在听?”
“我在听着,你继续说啊。”
“都说完了,还说什么!”
见徐平眼睛都闭上了,桑怿忙道:“你倒是说话啊!这种事情,做贼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按律该罚,但怎么下得去手!”
“下不去手就免了呗——”
听徐平的声音懒洋洋的,桑怿直叹气:“你说得倒是轻巧,是我坐在了公堂上,一不小心疏忽了什么,让人笑话的是我!”
徐平睁开眼睛看着桑怿,缓缓道:“事情明明白白,人证物证俱在,这有什么好疏忽的?”
“是啊,证据确凿,按律该打!你怎么又说免了?”
“法律不过是人情,怎么能那么死板呢?律法说是要打,又不一定要打,不是还可以折罚铜吗?”
“那一老一小,明眼看着家里连饭都吃不上,我向哪里罚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