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峒主摸不着头脑:“楚贡包茅是个什么东西?”
“这说的是东周时候,齐桓公霸天下,欲伐楚——”
“齐桓公又是个什么?东周是个什么时候?”
军医被卓峒主问得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终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何必问这么多。你只要记得,上官打你是因为你不把提举司放在眼里。自今以后,提举司交待的事情一定要放在心上!”
“我怎么不把提举司放在眼里?要八十斤稻谷,我巴巴地从家里背来。你不知道,我们那里都是大山,背着稻谷有多难走。可怜我还是没坚持住!”
说到这里,卓峒主就不由流下两行伤心泪。好不容易走过一半路了,自己为什么不咬咬牙背到底呢?这板子挨得真是冤到家了。
军医见卓峒主夹缠不清,无耐摇了摇头:“反正你只要记住,提举司吩咐的事情你不打折扣办好,总是吃不了亏的。”
酒菜上来,徐平举杯祝了酒,陪着喝了三巡,便托口身体不便,转回后衙休息去了。他酒量一般,这种场合多喝下去没什么好处。
众土官见徐平离去,都去了压在心头的石头,放开了只管吃喝。只有上思州的小衙内坐在一边凄凄凉凉,也没个人过来安慰他。
当年曹克明提举溪峒的时候,也曾经招见过一次土官,虽然当时也动了杀戒,斩了拒不参加集会的一人,但总体上还是比这次和谐。曹克明酒量又豪,又是武将出身,与这些人能说到一起。喝到酒酣处,曹克明甚至把自己的袍子,佩带的钢刀都送给了饮宴的土官,众人对他感恩戴德。
两相比较起来,土官对曹克明亲敬大于畏惧,对徐平则是畏惧居多。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也不能勉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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