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克明也忍不住笑:“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无用。忠州日后怎么安排,通判有什么主意?”
两人分工徐平管左江一带,地方虽然是曹克明带人打下来,怎么安排他还是尊重徐平的意见。
徐平叹口气:“忠州如果能撤,我真想把这土州撤了!黄从富这人,怎么看都不靠谱,怎么能把忠州交到他手里?”
“通判只怕没别的先择。”曹克明悠闲地喝着茶水,“要么撤忠州,要么让黄从富做知州。他那个老爹我打听过了,还不如他呢。”
徐平低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抬头对曹克明道:“好,先前我也对他说过这话,知州的位子便给黄从富坐。但不能任他胡来,不预作准备,用不了一年半载,逃走的那个黄从贵就回来把他掀翻了!忠州已下,下年我去古万寨,看住申峒,再加上忠州这里,如和县万无一失,思陵那里的巡检寨也就没什么用了。那就干脆让张荣巡检带他的人迁到这里,如果我们的奏章朝廷同意,就让他带人在这里种甘蔗。给张荣补足一指挥人力,不怕忠州翻天!”
曹克明迟疑了一下:“那些蛮酋又不是傻子,你这样安排,跟撤了忠州又有何分别?无非是留了黄从富这块牌坊罢了。”
“管他们是不是傻子,我们只管把他们当傻子看!黄从富这块牌坊立不立得起来,就看他自己了,我懒得再操那个心!经过了这一件事,我算是想明白了,什么事都不要指望这些人,全得靠我们自己的人来做。至于那些蛮酋怎么想,就不必在意了,反正也指望不上!”
“这些由你,在我想来,即使不能把整个广西的更戍厢军全留下来,张荣和他的手下应该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有他在这里,黄从富不过是泥塑的,装装样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无所谓了。”
“广西的更戍厢军全留下来?”徐平摇头苦笑,“那可是一年两千多人,有了这些人力,我可以沿着左江一路铺过去,土州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吃到邕州肚子里来。这可能吗?对枢密院这是多大的动作?那帮人怎么会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也就是想想,能把邕州的人留下来就不错了。”
两千人就可以算一个县,一年新增一个县,占住最紧要的地方,整个左江地区只要三五年就填满了。朝廷能下这个决心,那样哪还有这么多土州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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