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胡言乱语!”
马季良腾地站了起来。一两万贯钱的茶,哪里需要经过他的手,手续全了自然可以从库里提出来,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地良心,他连徐家跟宫里的白糖交易都不知道,哪里会动这些手脚。
仆人见马季良动火,小心地道:“官人,不是小的多嘴,我们家本就与徐家有旧怨,扯上这种事情,必定会有人乱说。事情的内情谁也说不清,那些嚼舌头的一定事情都推到官人身上来了。”
马季良来回踱了几步,脸色变幻。他商海官场纵横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徐家的茶朝里没人问也就算了,只要问起板子就会打到他身上来,都没地方喊冤去。现在他就是回到衙门里,把那天经手的人一个一个抓起来查清也无济于事,朝臣弹劾得肯定还是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消除影响,最好立即派人把钱给白糖铺子送去,把所有的茶收回来,再处罚几个小吏,把事情胡弄过去。但一想起年前与徐平和张知白在一起时的情景马季良就很不爽,自那一天后,所有人都知道那座酒楼是他从徐家手里夺来的,时不时就会有人拿出来说事。
最终,马季良咬了咬牙,对那个仆人道:“你拿了我的名刺,去开封府让他们把那间铺子封了!此事我本不知情,怎么好让谣言四起?纵是有不对的地方,也要等衙门查清楚了再说,岂容他们闹事!”
仆人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拿了马季良的名刺出了门,上马向开封府行去。
他实在想跟马季良说,开封府不是马家开的,你让他封铺子就封铺子?知开封府的那可是宰执的候选人,会把一个马季良放在眼里?更何况此时的权知开封府王臻,正是上一任的提举在京诸司库务,纯粹为了避嫌,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最近两年马季良这官当得太顺了,脑子都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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