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春脑袋瓜子嗡嗡的,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还不走吗?”孟宴臣把玩着手里的酒瓶碴子,尖锐的裂口闪闪发光,凛冽危险。他坐在那里,姿态很放松,却充满阴郁的压迫感。“继续的话,我就只好防卫过当了。虽然奕秋讨厌你,但是我送你下去陪他的话,他想必很高兴。”
白景春恨恨而去,终究不敢造次。他走得急,也就没看到孟宴臣颤抖的手指和更加苍白的脸。
他丢掉手里的玻璃,缓了一会心悸和晕眩,靠着墓碑凌乱地喘息,冷汗湿透了衬衣。
再待下去会受凉生病的,他才怀孕两个月,很多药都不能吃,会很麻烦。孟宴臣理性地思考着,无视满地碎玻璃,准备回家。
起身的时候头晕得厉害,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模糊颠倒,混乱得什么都看不清。孟宴臣下意识想找个支撑点,以免自己摔倒在玻璃碎片里。
有人从背后扶住了他,单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奕秋?”孟宴臣脱口而出,继而反应过来,白奕秋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他。况且这个人一身酒气,呛得他生理性不适,捂着嘴闷咳了几声,肺都要咳出来了。
“抱歉……咳咳……谢谢……”孟宴臣低声道谢,勉强自己站稳定神,想脱离这个人的怀抱。
“真漂亮!”陌生人夺取了他的眼镜,感叹道,“想不到这种荒郊野岭还有你这么上等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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